野生生物的天堂——馬來西亞雨林的驚奇和展望
文、圖/程日君〈臺中分會第24期解說員,自然名:太陽王〉
2024.07.10
千瘡百孔的亞馬遜森林,一直都是全球關注的雨林議題,就連我也不例外。看見媒體拍攝佇立在印尼、馬來西亞被砍伐焚燒後那片雨林灰燼裡的紅毛猩猩,令人感到心碎與無助。對於距離如此遙遠的國度,我不確定能夠做到多少事情,也許能做的就是信箱中滿滿的守護雨林連署吧!
開始正式關注雨林的那一刻,是2016年跟著先生回到馬來西亞砂勞越。那時加里曼丹焚燒雨林的煙霾,模糊了城市的清晰度,煙塵衝擊我的眼口鼻,像是不小心跌進紅火蟻窩,因刺痛而流淚且不停咳嗽,我嘗試著許多期望可以緩解症狀的方式,但即使在家關緊門窗、外出戴口罩,依然咳得踉踉蹌蹌。並且,我以為這樣的痛苦大約片刻就能解除,沒想到它卻持續了不只一整天,甚至可以用週或是月來計算,在這段期間唯一能緩解,甚至解除煙霾籠罩的時刻,就是熱帶驟雨,也是當時的我唯一能大口呼吸的時刻。先生告訴我,這就是他們成長的日常,這是我第一次深切感受砍伐焚燒雨林與我毫無距離,甚至有種生活被侵略與被剝奪感。
回到臺灣後,偶然在書店裡看見荒野出版的《東馬婆羅洲熱帶雨林——崩落的野生物天堂》,讓我欣喜若狂,也是我開始關注並加入荒野的原因之一。
一個議題能夠被討論,是觸動思想火花的連結。加入荒野後,發現原來有一群人在臺灣關心婆羅洲的熱帶雨林,他們正在社會中觸發能夠接觸這個議題的各種可能性,所以我也加入了。一步步在生物多樣性研究所受訓,一起協助校園巡迴特展,也參與科博館婆羅洲雨林特展開幕,參與國際雨林論壇《野生生物的天堂—馬來西亞雨林的驚奇和展望》,更意外的是我從單純關心雨林的關注者,成為了參與倡議行動的一份子。我的工作與環境生態及社區營造相關,因此非常能理解,要讓自然保育與經濟發展共存的社會,必須取得環境與發展的平衡,也需各領域有共同核心理念才夠能往理想的道路前進,但光是要觸發各領域對環境有所共識,需要不斷的公眾討論、社會培力與教育,甚至需要一點言論革命,是一條不好走的路。能夠舉辦這個國際論壇,對我來說非常感動,能夠與臺灣及馬來西亞兩國的婆羅洲行動者有更深入的連結,暢談亞洲熱帶雨林的野性自然與多元人文。原來從過往人文歷史與地理變遷至現代,臺灣與婆羅洲都有著相當深的淵源。從保育現場的視角與經驗深度剖析環境議題,讓我驚訝原來在旅遊觀光的層面落實的生態旅遊,對於降低動物盜獵及提升保育意識都有著非常顯著的成效,不禁反思,看似遙遠的婆羅洲環境議題,其實與我們的生活如此迫近。
記得前陣子看了一個叫做Borneo Diary的節目,主持人在節目的結尾,說在她沒有踏進來前以為這裡都是森林,進來才發現原來森林所剩無幾,棲息其中的動物面臨滅絕的危機,因此她對於自己的無知感到愧疚,完全無法想像人們無意識地在無形中對雨林造成迫害。婆羅洲馬來熊保育中心研究員講了很棒的一段話:「這就是妳的任務,妳無法幫助我們研究,但只要妳不斷談論這個問題,妳就是這座雨林的發言人,倡議並教育觀看這個節目的人,讓引發更多人的興趣而關注這座雨林或是對這樣的工作感興趣。」
現在的這段話,已成為我的核心信念,我開始不斷邀請身邊不管是台灣或是留台的馬來西亞朋友前來看特展,只要一有空閒,我就會帶團到科博館看特展,親自為他們導覽解說,甚至克服了我最恐懼的親子族群,為的就是讓這個話題擴散更廣、讓更多人觸及議題討論,為這座雨林跟我最愛的犀鳥發聲。
有趣的是,我跟先生回去馬來西亞多次都是探親之旅,從來都沒有到過雨林,先生也沒有想到,最後會演變成我對於他的家鄉如此狂熱且投入的研究,甚至比他還要了解家鄉的那片雨林。就在今年,睽違五年終於要再回沙勞越了!這次我已脫胎換骨,不再像過往只是回家探親,我已準備好要放大我的感官,用全新的視野去探索沙勞越的一切,持續分享給沙勞越的親朋好友,並充滿收穫的將資訊帶回臺灣,持續觸發更多人關心這座雨林,這就是我能做且做得到的事。
沙勞越是我的摯愛,我愛上這裡的人,也愛上他的家鄉。我相信自己行動的每一步,能夠讓我最愛的犀鳥在雨林裡持續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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