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的海洋塑膠回來復仇

2016-12-10

口述/ Dr. Won Joon Shim(韓國海洋科技研究院的首席科學家、韓國科技大學教授)文字記錄、圖/胡介申(荒野保護協會棲地守護部海洋守護專員,自然名:螃蟹) 2016年9月Dr. Shim 受邀於「第四屆海洋與臺灣研討會」分享海洋微塑膠問題及有關此議題的嚴重性,期望藉此提升眾人對海洋廢棄物的關注,特別是其中的塑膠、這些我們自己製造的塑膠。 歡迎進入塑膠時代 各位在國小時就學過人類在史前的文化可以分成舊石器時代、新石器時代、青銅器時代與鐵器時代。但你我這一代,是什麼時代呢?比較全球鋼鐵與塑膠的產量,如果以重量相比,鋼鐵的年產量一直重於塑膠,但若是把重量轉換成體積,塑膠約在1989 年已超越鋼鐵。同樣的,聚酯纖維的產量已經超過棉與羊毛等天然纖維,我們已經正式進入「塑膠時代」。 全球一年約製造25 億公噸固體廢棄物,其中兩億七千多萬噸為塑膠,許多塑膠在陸地上被處理或回收,但每年仍有800 萬噸的塑膠進入海洋,大約等同於鮪類年捕撈量。菸蒂、食物包裝或容器、瓶蓋、餐具、塑膠飲料瓶與塑膠袋是國際淨灘行動25 年來所記錄到最多的廢棄物,這些被設計單次使用的塑膠只被短暫的使用五分鐘,充其量兩小時之後,在海中將存在數百年之久。臺灣的海洋廢棄物數據顯示免洗餐具佔了相當高的比例(21%),我昨晚在臺灣的夜市發現了原因,本地外帶食物非常普遍,但衍生的廢棄卻沒有正確處置,相比之下韓國外帶食物不如臺灣流行,所以免洗餐具在海洋廢棄物中的比例少於1%。 特別的是,漁業浮球是韓國與臺灣共同存在且普遍的汙染物質,分別佔整體海洋廢棄物數量的7%(韓國,佔總量第四)與10%(臺灣,佔總量第三)。以上都是大型海洋廢棄物(macrodebris)數據,如果進一步分析更細小的塑膠碎片,保麗龍碎片約佔了臺灣海灘上廢棄物的三分之一。臺灣與韓國許多牡蠣養殖業興盛的海岸地區,都面臨同樣的保麗龍汙染情形,嚴重時沙灘會被覆蓋成一片白色。若觀察全球塑膠廢棄物入海洋的情形,各開發中國家扮演相當關鍵的角色,其中東亞與西北太平洋又是汙染最為嚴重的區域。 海洋塑膠廢棄物的影響 塑膠入海後最廣為人知的影響就是對海洋生物的衝擊,可分成纏繞與食入,纏繞常發生在海鳥、海洋哺乳類與海龜身上,或是信天翁、海鷗或鯨豚也常誤食塑膠垃圾。2012 年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公約組織所發布的報告顯示受到海洋廢棄物影響的海洋哺乳類、魚類、海鳥與海龜的物種數都不斷增加。聯合國公布每年塑膠廢棄物對海洋生態造成130 億美金的經濟損失。海廢造成民眾的負面觀感,會趕跑遊客、衝擊旅遊業。2011 年一場嚴重的海洋廢棄物事件造成韓國南方巨濟島(Geoje Island)旅遊業2,900 萬至3,700 萬美金的損失。每年海廢在慶尚南道Gyungnam Province 造成4,600 萬美金漁業收入的損失,而清除復原更需要每年額外花費7,300 萬美金。 過去關於海廢對船隻航行的損失較少被報導,一份研究顯示韓國9% 的船舶意外肇因於螺旋槳纏繞。另一份針對海軍艦艇的最新研究則顯示,韓國海軍一年需要處理397 起螺旋槳纏繞事件,平均每艘艦艇每年會遭遇2.3 起事件。 微塑膠到底有多小? 近年海洋微塑膠的議題逐漸受到關注,微塑膠包含初級微塑膠(Primary microplastics):例如塑膠原料顆粒(樹酯粒)或是個人清潔用品中的塑膠柔珠;以及次級微塑膠(Secondary microplastics):如各種塑膠用品風化分裂後形成的顆粒、碎片或纖維。當海中的塑膠由大到小漸漸碎裂,從數量、生物接觸程度(Bioavailability)、影響生物種類、毒性、偵測難度、清除難度都隨著塑膠體積變小而增加。微塑膠已被證實在地表無所不在,除了被魚類與浮游動物等小型海洋生物攝入,塑膠表面吸附海中或本身在製程中添加的化學物質,也被證實可轉移至攝入塑膠的生物體內。 韓國的案例:保麗龍與持久性有機汙染物 讓我們舉個粒子,告訴你微塑膠的數量可能有多驚人。在韓國,養殖業慣用保麗龍浮球的體積是62 公升,每粒浮球在海中可以破碎風化成760 萬片2.5 釐米的碎片、76 億片數微米的碎片、或是7.6X10的18次方個奈米尺度的碎片,而每年牡蠣、淡菜(貽貝)與海鞘養殖業會淘汰300 萬顆舊浮球,部分沙灘每一平方公尺內,小於1 公厘的保麗龍碎片可能接近10 萬片,可以想見問題有多嚴重。不僅野生的淡菜體內可發現微塑膠與數微米的保麗龍粒子,一種經常被添加在保麗龍中的溴化阻燃劑(HBCDs,六溴環十二烷,是已知的內分泌干擾物質),也在淡菜的體內被發現。我們比較生長在保麗龍、高密度聚乙烯(HDPE)、金屬與岩石表面的淡菜體內的HBCDs 濃度,發現生長在保麗龍表面的個體體內濃度最高,顯示了毒性化合物的轉移。 這就是為什麼我的題目是:當我們的海洋塑膠回來復仇。因為這些都不是別人的塑膠,而是我們人類自己所生產使用的。我喜歡用「我們吞下肚的就是我們所丟棄的(What you eat is what you throw away)」,來解釋這個問題。 改善塑膠汙染的關鍵:開始行動 雖然塑膠對人類健康的威脅還有待更完整的研究,但我們應該採取行動了。面對海洋廢棄物的衝擊,身為一個科學家,我的角色是科研發展與提供環境監測的數據,而教育宣導、國際合作、清理移除與源頭減量同樣重要。各種行動方案與策略已經紛紛出爐,例如克服社會與經濟上的障礙,創造減量、重複使用與回收的塑膠循環經濟體系,或是透過社會科學上的措施與修法,提升民眾對於塑膠汙染的意識。但我個人認為最重要的還是來自於每個人的行動與改變。 以韓國養殖業的保麗龍汙染為例,起初保麗龍對於社會經濟的影響似乎利大於弊,例如政府對傳統產業的保護心態、保麗龍優異的浮力、低成本、與方便的可操作性;相較之下浮球碎片汙染似乎僅造成視覺上觀感不佳,讓各方既得利益者與政府並不想改變。 但是當科學監測、風化實驗、生物攝入與有毒物質轉移等負面影響漸漸在科學期刊上被發表後,我們看到許多正面的改善,例如政府獎勵替代性浮球的研發;補貼業者改用替代性的浮球的部分成本(40%);增加廢棄浮球的回收率(由10% 提升為30%);並將在2017 年限制浮球中的溴化阻燃劑含量。所以,在此呼籲大家,共同合作,開始採取行動!  

赴一場山與海的邀約——記「山林、海洋跟我,還有__」特展

2016-12-10

文/劉修茜(荒野親子團臺北二團,自然名 海百合)、圖/荒野保護協會 因為孩子,我們一家人一起走入了荒野;因為荒野,帶我更親近與認識我們生存的環境。因緣際會下參與了這次在華山文化創意園區荒野特展的導覽志工。這次的展出主題是「山林、海洋跟我,還有____」,我覺得這樣的開放式主題可以讓人有更多的聯想、更有參與感,也更願意把「自己」放進去。 在正式開展前自己思索著,這個展覽可以帶來、想帶來什麼樣的成果?我這個菜鳥,如何達成這個目標呢?是否能勝任這項任務呢?正巧在會裡的刊物看到一句話:「有了解才可能轉化成改變。」這句話鼓舞了我,或許無法像資深前輩侃侃而談,但也可以向參觀的人分享自己參與荒野的獲得與心情,個人就以這句話當作這次展覽的目標,希望能帶給更多人「了解」,並進而願意轉化成「改變」。 環境保護的課題,時常是巨大而沈重的,要讓陌生或不熟悉的人在沒有壓力下願意去接觸,需要適合的敲門磚。隱身在這個文藝氣息濃厚的地方,以大面玻璃的彩繪塗鴉來吸引來來往往、各國各地的遊客,真是一個巧妙的結合。有很多人或許是害羞不敢直接走入展場,但會被鮮艷的彩色塗鴉吸引而駐足拍照,小小孩們更會留心去認識彩繪牆上有哪些動物,更有些人因此而留下觀看、走進展場了解聽解說和分享;不管是駐足觀看、拍照留念、購買商品或帶回刊物,都有一份「禮物」帶回家,更進而希望他們願意以行動來認同這樣的理念,因為只要任何小小行動都能有機會讓環境往永續生存的方向前進。 願意走進門參觀展覽的,或許他早已是園丁,或許也已經有種子在心中發芽,也願意把這樣的種子,帶去世界各個角落散佈下去;我們更開心那些在門口駐足、拍照留念的,他們也已悄悄地將環境保護的種子打包回家,等待哪一天在心中發芽……山林、海洋跟我,還有更多願意為永續環境改變與即將改變與散播的每一顆種子!  

乘著海漂垃圾去旅行——日本海洋廢棄物高峰會

2016-12-10

文/胡介申(荒野保護協會棲地守護部海洋守護專員,自然名:螃蟹) 海岸線是人類腳步的終點,卻是人造廢棄物旅行的起點,各種海漂垃圾離開祖國領土、穿越公海、突破另一國的海防重圍,在異鄉搶灘上岸。海洋廢棄物與溫室氣體、霾害有相似的跨國境特性,也讓國際交流格外重要。日本為臺灣的鄰國之一,由六千八百多個大小島嶼組成,若由海廢議題切入,觀察日本的地理特性,人口密度高且集中於海岸、河川短且急、東西岸發展不均,且與臺灣同樣位於黑潮與中國沿岸流的路徑上,讓雙方面臨相似的海廢議題。一年一度海洋廢棄物高峰會(Umigomi Summit)在日本海洋廢棄物議題的推展上扮演重要的角色,筆者有幸參加第13與14屆會議(2015-2016),分享所見之特色NGO與案例供臺灣借鏡。 JEAN(Japan Environmental Action Network) JEAN為日本全國性之社團法人,自1990年將國際淨灘行動(ICC)引入日本推廣;2003年舉辦首屆「島嶼廢棄物高峰會」,邀集深受海廢困擾的離島代表與會,並在第四屆發展成全國性的「海洋廢棄物高峰會」,每年在不同地區與在地政府共同主辦;2006年開始凝聚地方訴求進行國會遊說;2009年成功推動專法「海岸漂流物處理推進法」,新法釐清中央與地方政府的權責,並提供地方政府更多縱向與橫向溝通的指引與調查、移除的經費,NGO與學術單位則獲得更多的資源投注在教育推廣與科學研究。2011年311東日本大地震與海嘯發生後,廢棄物漂流至夏威夷、阿拉斯加、加拿大與美國本土西岸,促成日本政府與美加兩國NGO的交流與合作。廿多年來,透過ICC與海廢高峰會,JEAN扮演跨領域與跨地域組織串聯的平台,與日本上百個關心海洋廢棄物的草根團體、地方政府與學者專家建立穩固的夥伴關係。 Gulf of Alaska Keeper(GoAK) 阿拉斯加海岸線蜿蜒崎嶇、島嶼眾多、交通不便,許多無人海灣在歷史上可能從未有被清理過,每天卻不斷迎接與堆積北太平洋環流系統由東亞各國輸送而至的廢棄物。GoAK便是以阿拉斯加的威廉王子灣為據點,志在守護全世界最偏遠同時最脆弱的海岸。由於特殊的地理環境與異常巨量的海廢堆積,讓GoAK的淨灘活動除了人力,還需要電鋸(鋸斷漂流木以清理卡住的海廢)、橡皮艇、工作平台船、拖船與直升機,因為每次任務所費不貲,志工們的自我要求是單日最少清理25個太空包(約25立方公尺),13年來已在1,400哩的海岸線上移除150萬磅的廢棄物。2015至2016年受日本政府資助91.1萬美金清理51萬磅海嘯產生的廢棄物。面對許多質疑末端清掃不如源頭減量的聲音,創辦人ChrisPallister向筆者表示他也知道問題在製造端與使用端,但就像有人吃完飯把碗盤堆積在水槽不清洗,總要有人出來收拾人類捅出的爛攤子,而他們就是用最有效率的方式移除大量海廢,恢復天然的海岸。 在地守護的力量:琴引浜 京都府京丹後市的琴引浜在特殊的地質與海浪的淘洗下,沙粒含有高比例石英顆粒,步行在沙灘上可以聽到腳下發出「啾啾」的聲響,因此被稱為「唱歌的沙」。伴隨海景溫泉、手染和服與特色民宿,琴引浜成為夏季熱門觀光村落,但任何雜質與汙染都曾經讓沙灘停止歌唱。30年前在社區耆老的號召下,居民組成淨灘志工隊,定期清理各地的海漂垃圾,另一隊植樹志工則致力維護海岸的松樹林,避免水土流失汙染沙灘。1997年一場嚴重的船隻漏油事件讓沙灘蒙塵,清除後志工們發起了第一屆「赤腳音樂會」,口號是「你撿的垃圾就是門票!」,記取歷史的教訓與潔淨沙灘的美好。而為了避免菸灰混入沙礫讓「唱歌的沙」走調,琴引浜於2001年成為全日本第一個禁菸沙灘。 海廢與地方民生經濟議題的結合 兩屆會議均獲得地方政府長崎縣五島市與三重縣伊勢市與在地NGO的完善行政支援。本屆會議尾聲時在伊勢灣內的答志島上舉辦淨灘,除了兩百多位島民與鄰近縣市民眾熱情參加,省長、市長與民意代表亦出席淨灘後座談會,均表示海廢對觀光與漁業的重大衝擊,而為了應對鄰近縣市河川流出的垃圾,也組成跨縣市的工作小組共商對策。會議訊息也即時在地方報紙與電視新聞曝光。 中央政府權責劃分與參與度,官民合作緊密臺灣海洋廢棄物問題在中央機關環保署內的業務權責可簡單區分為環管處(海岸垃圾)與水保處(水下垃圾),而日本則是在環境省>水・大氣環保局>水環境課>海洋環境室之中,設置海洋廢棄物業務承辦人,負責整體海洋廢棄物(包含海岸、海面與水下)相關事務。兩屆會議中,來自環境省官房審議官(應相當與我國環保署參事)與海洋廢棄物承辦人,除了業務報告,也積極融入社區淨灘活動與小組討論之中,顯示對議題的重視。 會場中展示各地方政府環境部(相當於我國縣市環保局)海廢調查、移除成果與教育文宣,也可看見各地河川、海岸清掃志工隊伍的細緻分工。在日本河川廢棄物也是重要議題,許多河川流域都有社區發起的定期清掃活動,顯示環境守護由下而上的草根力量。 議題認知與過度包裝問題 相較與臺灣環團的生活減塑、盤點塑膠足跡與零廢棄等源頭減量訴求,許多日本團體僅強調「參加淨灘的人就不會再亂丟垃圾」。兩屆淨灘結束後,地主單位均提供民眾多層包裝的塑膠盒餐與鋁箔包飲料,雖然現場志工用心協助垃圾分類,但仍產出不小於淨灘成果的可觀廢棄物。相較於臺灣許多環保團體與公部門積極倡議在會議活動與辦公室鼓勵自備環保餐具與減少一次性廢棄物,自備餐具的民眾仍相當少見,亦可能與傳統飲食文化或衛生習慣有關。  

四斑細蟌十年磨一劍——志工分享交流

2016-12-10

文、圖/余雅倩(荒野臺北分會編輯採訪志工,自然名:青苔) 水池是許多生物賴以為生的家,而五股溼地位處淡、鹹水混合之處,自2005年在五股溼地蘆葦叢裡發現稀有物種「四斑細蟌」,隔年起每年3月到10月便持續進行蜓調至今。今年的調查結束後,荒野保護協會與蜻蜓專家林斯正老師合作,為辛苦的志工們安排特生中心兩天一夜的分享之旅。 第一天到達特生中心,即開始在園區內自然觀察。此時的臺北依舊綿綿細雨,而南投的氣候即使到了秋末,仍是晴朗的好天氣,許多蜻蜓和豆娘追逐飛舞,蝴蝶們也忙碌地吸取花蜜,這個時節水岸邊的大安水蓑衣正開著紫色的小花。到了夜晚,我們一樣在園區進行夜觀,白天不常見到的昆蟲們,或是不肯乖乖停下來的小傢伙,全都安份地在樹枝上休憩,等著被我們發現。突然間,夥伴聽到一陣騷動,原來是蟋蟀在振翅求偶,而佳人遲遲不肯點頭,只好不停地展現誠意,經過一番努力終成佳偶。誰說戀愛有分季節呢?四季都是戀愛的季節啊! 在夜觀前瑞禮大哥分享十年來的四斑細蟌調查結果,針對五股溼地不同樣線比較,以及觀察到的雌、雄、未熟、交尾數量等。今年開始參加蜓調的我,看到十年來累積的資料和表格,深刻感受到真是十年磨一劍啊!從紀錄下來的資料中抽絲剝繭,剖析四斑細蟌在五股溼地面臨的生存考驗。真的慶幸有這麼多辛苦付出的志工長期參與及關心,每一次踏查都是很重要的行動,雖然當下會覺得調查很辛苦,尤其在酷熱的陽光下走在泥濘的蘆葦叢中,悶熱的涉水衣內汗水浸濕,加上如果穿到破掉的涉水衣,鞋子進水更是舉步維艱,時常覺得快要中暑了。 今年的調查結果,發現五股溼地的四斑細蟌數量遽降,生物數量的改變或許是因為棲地的改變與破壞,也可能是因為氣候環境的變異等,如果沒有持續進行調查,就不會發現棲息地改變而威脅到生物的生存。 白天的蜻蜓、豆娘總是忙碌的飛舞或稍有停歇,長期關心四斑細蟌的瑞禮大哥提起,有次在深夜進入五股溼地查看,發現睡夢中的四斑細蟌安穩地在樹枝上休息,就像是晚點名般,一動也不動的可以好好的數一下數量,這時便有許多夥伴吆喝相約一起去夜觀,想要一睹數十隻四斑細蟌聚集的盛況。反觀白天的調查遇到最大的問題,就是體長僅25 至30 公厘的四斑細蟌只憑肉眼非常難發現,尤其停棲在蘆葦叢中,保護色充分發揮作用,即使好不容易發現了,一溜煙就又躲藏起來。蜻蜓和豆娘的習性是來回飛翔,一段時間就會回到剛剛停駐的樹枝上,只要耐心守候,就有很大的機會再次相遇。 而此次的活動最後,就是規劃明年一整年的調查樣線與志工認養,其實,每次的調查,會將所有看到的蜻蜓、豆娘記錄下來,而蜻蜓、豆娘也如同溼地中許多生物一樣,族群量表示棲地當時的狀況,是重要的環境指標。希望藉由我們長期的關心與紀錄,以及更多人力參與調查,可以守護在這裡生活的生物們,讓更多棲地成為生物的避風港。  

2016年竹北蓮花寺溼地保護區現況及保護工作

2016-12-10

文、圖/沈競辰(蓮花寺溼地食蟲植物保育計畫執行人) 蓮花寺溼地位置 竹北蓮花寺溼地因緊鄰竹北蓮花寺而得名。位於竹北市與新豐鄉交界的鳳鼻尾山系內,沿台61 線西濱快速道路北上,過了南寮約7 公里處的鳳鼻隧道前右轉,順著蓮花路走到底即可到達蓮花寺,蓮花寺溼地位於寺廟的左側。此地位於湖口台地南緣,新竹平原的北端,位鳳山崎山系的最西緣。以臺灣種類最多的食蟲植物及稀有伴生植物的生態系而聞名,也是許多植物學者踏查的植物寶地。蓮花寺溼地保護區範圍位於軍方管制的區域內。大致可分為陷谷草澤區和停車場下砂地共約1.2 公頃的範圍,屬於為地方級重要溼地(暫訂)。 蓮花寺溼地內的稀有的食蟲植物 臺灣的食蟲植物約有10 餘種,以茅膏菜科(Droseraceae)茅膏菜屬(Drosera)及狸藻科(Lentibulariaceae)狸藻屬(Utricularia)兩大家族為主。食蟲植物多數生長在貧瘠的土壤、地下含水量豐富的區域。食蟲植物在生態體系上扮演複雜又特殊的角色,因有綠色葉片所以具備植物生產者的功能,同時具有捕食食餌肉食(carnivore)二級消費者的行為,過去普遍分布在金門、臺灣本島的食蟲植物,許多處的棲地皆因經濟發展及土地需求量增大和除草劑廣泛使用等人為因素陸陸續續消失,讓食蟲植物群落已面臨滅絕危機。 竹北蓮花寺溼地的食蟲植物包括有茅膏菜科的小毛氈苔(Drosera spathulata)、寬葉毛氈苔(D. burmanii) 和長葉茅膏菜(D. indica)及狸藻科的長距挖耳草(Utricularia caerulea)。本區為長葉茅膏菜台灣現知唯一穩定族群生育地,數量少於1000 棵,保育等級屬於瀕臨滅絕(Endangered)。另一種寬葉毛氈苔又稱金錢草,臺灣數量也相當稀少,保育等級屬於易受害(Vulnerable)等級。 保育計畫先挑選長葉茅膏菜、小毛氈苔、寬葉毛氈苔及長距挖耳草等四種食蟲植物,以及田蔥、桃園草(黃蔥)及點頭飄拂草三種稀有伴生植物,列為本棲地七種標的(keystone species)優先保育植物。其中最稀有也是臺灣最大型的食蟲植物——長葉茅膏菜,在荒野接手之初只剩下30 至40 棵,在接近20 年來荒野保護協會志工長期冒著烈日與酷寒經過多年的持續努力,進行棲地保育的工作。終於能夠達到每年數百棵成熟開花株的穩定族群。 竹北蓮花寺溼地在生態上具有特殊的地位。荒野在這塊保護區經營管理模式是將該溼地設定為種源庫,來維繫蓮花寺溼地內的標的保育植物族群能穩定存續。同時,與學術單位合作,對標的植物進行繁殖及學術研究,並將研究出的結果應用在棲地管理以及醫藥等用途。除此之外,透過志工假期、科學及環境教育,讓更多的民眾認識食蟲植物和棲地的生物多樣性。 荒野保護協會在保護區的維護管理主要工作如下: 將標的保育植物生育區域區劃樣區,標的保育植物利用竹籤及保力龍球標示以便計算族群數量及分布情形。 樣區內長葉茅膏菜生長季節定期以人工修剪抑制標的保育植物周遭伴生植物生長,以免生長過於茂盛將食蟲植物蓋死。 樣區外及走道定期以機械方式割除伴生草類並移除草葉。 長葉茅膏菜冬季枯萎死亡後進行大面積割草一次,並以翻土方式,促進長葉茅膏菜種子發芽。 蓮花寺溼地保護區現況 保育工作往往會遇到許多自然與人為的不確定因素。本保護區今年(2016)由於受到劇烈天候變化、暴雨、土石崩落及臺灣野豬進入覓食影響,原生食蟲植物植群受到很大的衝擊,七種標的物種植物數量皆有減少。但由於皆為自然因素,所以暫時不採取人為改變環境控制措施,仍以持續監測,觀察長期變化為主。 溼地於今年一月底連續遭受接近零度強烈寒流侵襲,造成十二月及一月份發芽的長葉茅膏菜幼苗全部凍死,在原分布區域補撒去年採收冷藏種子,以及一月份割草後,志工將草莖搬移,部分原有土中種子暴露在陽光下發芽,至二月份開始觀察到長葉茅膏菜新生幼苗,較正常狀態下延遲了一個月,植株數量也較稀疏。於5 月21 日進入維護時,發現一群臺灣野豬進入本溼地範圍內覓食,野豬以銳利的獠牙及口鼻在保護區內大面積的翻攪土壤,以禾草的根莖為主要覓食對象,挖掘深度可達20 公分以上,長葉茅膏菜雖不是其主要覓食的對象,但翻攪周遭禾草土壤造成長葉茅膏菜根系暴露、掩埋及覆蓋的效果,原有上百棵正在開花的長葉茅膏菜幾乎全毀。保護區是臺灣桃園草最集中的區域,數十棵桃園草植株也被破壞,只剩下少數幾株殘留。 臺灣野豬進入覓食為一長時間持續進行的過程,自五月發現後至十月都持續發現有進入覓食的食痕,覓食區域又會被重複翻攪,所以無法明確界定其覓食區域,但8 月份調查時發現部分野豬翻攪過後的土壤長出新的長葉茅膏菜幼苗。由於長葉茅膏菜為一陽性先驅植物,土壤的擾動有助於長葉茅膏菜的生育。野豬的覓食雖然暫時造成現生植群相當大的破壞,但自然演替就是生物不斷消長的過程。將持續觀察臺灣野豬覓食造成植群演替的過程,可供日後研究之參考。 保護區另一天然災害是遭到強烈暴雨,造成陷谷兩側崖壁土石鬆動大面積崩落,崖壁由於多為砂質,土層膠結力度低,遇到暴雨沖刷極易崩解,六月中旬保護區陷谷地最高處防砂壩南側邊坡大片土石崩落,造成保護區內數百棵小毛氈苔、數十棵寬葉毛氈苔,桃園草、點頭飄拂草、大葉穀精草、菲律賓穀精草族群完全被埋在厚厚泥沙下,泥流順斜坡傾洩而下,將整個陷谷區的草生地掩埋,只有陷谷南側一帶地勢較高,倖免於難。位於下方防砂壩地勢最低的一個區域,才被臺灣野豬翻攪啃食,剛剛扒平播下長葉茅膏菜種子就又被泥流填平實在頗為痛心。待地質穩定後,日後將優先以該區域優先復育區域。總體而言,今年溼地內保育植物數量都有減少之趨勢。 溼地內長葉茅膏菜僅分佈在一帶狀區域約150 平方公尺面積內,為臺灣現存最大的生育地,長葉茅膏菜的棲地非常侷限,現況岌岌可危。以往長葉茅膏菜在野外自然復育的情況皆不理想,去年臺大生命科學系高文媛教授指導研究生黃閎義先生將長葉茅膏菜的人工栽培條件順利解決,可以在人工環境下將長葉茅膏菜大量繁殖,保持其族群的存續。食蟲植物的特殊捕食方式具有科學教育價值,許多更具有醫療效用,值得持續研究,期望大家共同關注及參與保護這些稀有又神奇的植物。  

氣候變遷能源倡議組的轉型:定位、角色及組織分工

2016-12-10

文/楊逸婷(荒野臺北分會氣候變遷能源倡議小組)、 劉峻儒(荒野保護協會氣候變遷工作小組召集人,自然名:飛魚) 此次能源小組月會,最重要的就是要與夥伴一同討論,關於氣候變遷工作小組的組織管理規章(草案),以及能源小組未來朝什麼樣的方向進行。 由於能源小組當初成立目的是為了舉辦荒野內部的「能源審議」活動,但因故未能舉辦,在將近一年的時間運作下來,考量人員組成及志工群組的任務要更明確,因此提議把目前能源倡議小組配合本次組織管理規章擬定,區分為二個組織,分別進行不同的任務。 其中一個,是設置「能源議題組」,主要由有能源相關專業背景、技術的夥伴為主力,希望可以落實在能源議題的討論,成為荒野參與外部各項能源議題活動的討論、諮詢對象,同時也可以做為內部節能教育推廣志工的強力後援、支援智庫。善用這些夥伴的專才,讓未來在推廣氣候變遷或是執行相關計畫時,能更加順利。 另一個,是設置「節能教育組」,節能教育推廣是荒野內部多年來持續在進行的推廣內容之一,尤其近幾年來以「節能綠活圖」為節能診斷概念推廣計畫,成為荒野節能教育的推廣特色。這部份可以讓小組其他夥伴有更明確的志工任務及參與動機。經過夥伴的討論跟確認後,小組接下來將提出節能志工培訓計畫,進行「第二期能源倡議志工培訓」,未來以「生活中的節能綠活工作坊」為節能推廣主題。為此,我們也會於年底以前進行一次志工人力盤點,向小組夥伴們說明未來的組織調整方向及推動節能教育的目標,徵詢第一期志工是否願意繼續參與,並可享有優先參加權。同時也確認小組的有效志工人數。 之前提到的能源桌遊設計,因為遇到「玩點」瓶頸,目前先靜觀其變。因此未來的方向會著重在這二組的運作發展,近期的重要在規劃第二期的培訓,以及培訓後的實作細節。當中最重要的是要能訓練出具有診斷能力的志工,因為這能應用在大眾的日常生活中,不論是為了節約能源、環境保護或是減少日常費用支出,之後在推廣相關議題時,更能貼近民眾。目前許多政府機關、團體也有許多類似主題的活動在進行,例如低碳規劃師、節能診斷師等,因為目前台灣面臨能源轉型的階段,未來能源議題及節能策略勢必會成為政府與民間越來越重視的議題,也期望能和大專院校或不同領域的人士、團體協同合作。 未來每個月的能源月會依然會持續安排讀書會及能源增能課程,同時也盡量邀請其他氣候變遷工作小組的夥伴們,可以一起來參與,共同來進行能源知識的學習,也為第二期志工的培訓做準備。  

邁開守護的步伐

2016-12-10

文、圖/蔡佩君(荒野保護協會嘉義分會執行秘書) 香湖公園,位於嘉義市西區,東側與縱貫鐵路臨接,南側為博愛路(博愛陸橋),緊鄰埤仔頭植物園,西側為文化路,北側面臨世賢路,面積約25公頃,僅次於嘉義公園,為嘉義市第二大公園,是定位為林業文化主題公園,也是西區最大的公園。香湖公園在規劃工程時刻意保存原有生態性,保留部分原始林及竹林,園區內廣植各式喬木、灌木等,利用植栽設計做大區域種植,為營造春、夏、秋、冬不同季節景致的風韻。 嘉義分會蛙調小組於香湖公園開放之初即在公園中兩個區域的雜木林中發現許多臺灣特有蛙種,其中不乏保育類蛙種如諸羅樹蛙、史丹吉小雨蛙等,更有威脅本土的強勢外來種亞洲錦蛙。因此分會旋即進行蛙類調查與外來種的移除工作,並且著手與嘉義市政府建立良性的溝通橋梁,建議市府分區管理,避免棲地因民眾休閒、運動與過度的環境整理影響生態環境。在經過一整年的調查紀錄後發現,諸羅樹蛙的出現,會隨著雨季以及棲地內積水的程度有所增減,族群量甚是穩定;在今年的調查中更紀錄到特有種史丹吉小雨蛙的大發生,讓蛙調小組大為振奮!但相對的,棲地內的繁殖場越是穩定,外來種亞洲錦蛙繁殖量越高,估計明年的數量會提高不少,真令人憂心。 建立了第一年的調查紀錄後,嘉義分會正式向嘉義市政府提出三年的調查計畫。香湖公園位居嘉義市熱鬧的市中心,是僅有諸羅樹蛙棲息的公園,同時也有外來蛙種的入侵。蛙調小組計畫透過長期的監測以累積調查紀錄作為棲地守護的第一步,並且持續定期進行亞洲錦蛙的移除工作,避免外來入侵蛙種的族群擴大,危及在地原生蛙種的生存。希望這小小的一步能讓本土蛙種在此豐富又脆弱的自然生態系中生生不息!

搶救四斑細蟌大作戰──荒野棲地志工的守護行動

2016-12-10

文、圖/黃俊選(荒野保護協會臺北分會生態淡水河棲地專職) 在廣大的地球上,多數生物如細沙般,跟我們一起生活著。但有些生物又比我們小,甚至不易察覺。如果牠們的棲息環境不是我們易到之處,其生存危機,或牠們在生態棲位(Niche)的重要性,就更不得而知。四斑細蟌(Mortonagrion hirosei (Asahina, 1972))就是這類昆蟲,它屬於小型的豆娘類(體長約2.4至2.8公分),且棲息環境受限。根據科學家對四斑細蟌之地理位置的記錄,僅發現日本本州東海岸、中國廣東、香港和臺灣大台北地區(五股、社子島、磺港溪口),以及韓國之河口與沿海交界的泥灘、溼地(如:蘆葦叢、紅樹林區等);因此,在國際自然保育組織的保育紅皮書中,已被列為近危物種(Near Threatened species)。這些地方必須著涉水衣等裝備,於高溫炎熱、植物比人高的荒野,才有機會發現牠們的存在。 荒野棲地志工如何搶救四斑細蟌 淡水河包括主流、基隆河、新店溪及大漢溪,為北臺灣最重要之河川之一,雖有重要的溼地生態環境,但因流域內居住超過臺灣四分之一人口,因此河川也承受被開發為休閒遊憩區域或人為景觀區等壓力。河川灘地為洪泛區,可分為尋常洪水不易溢淹之高灘地,以及常時潮汐可溢淹之低灘地。而淡水河之高灘地目前已大部分被開發為腳踏車道、球場、運動場、公園、人工植栽、堤外便道及人工景觀設施等;低灘地位處於潮間帶,生態資源豐富,除部分為自然保留區或保護區外,其餘區域受民眾及民意壓力,常依循現行傳統高灘地管理模式。在缺乏科學量化管理數據情況下,定期除草或施作設施,常破壞稀有或重要物種(例如四斑細蟌)之棲息環境,造成生態環境嚴重劣化。因此今年,荒野保護協會的棲地志工們,除了持續關注四斑細蟌於新北市五股溼地的棲息狀況,也對基隆河段與磺港溪口有發現其棲息之處,進行環境監測與個體記錄。 在守護行動之前,正面臨調查人力短缺,無新血加入;二重疏洪道出口堰在修復後,造成五股溼地內水位降低,棲地逐漸陸化,發現曾有四斑細蟌出現的棲地較去年少,且調查所得的總數量也減為個位數。同時,我們也擔心除了五股溼地之外,其他淡水河段的四斑細蟌棲息過得好嗎?是否也有一些棲地問題,影響其族群數量。所以從一月開始,我們擬訂目標,結合國內專家學者(農委會特有生物保育中心林斯正老師)等專業技術,並規劃今年度培訓之主軸,新加入的夥伴能學習調查方法,記錄不同蜻蜓種類及四斑細蟌個體、棲地狀況,而舊夥伴可以自我提升。 守護行動的成果 今年四月初,共有20位新血加入,多數是第一次參加調查,但是想為環境付出心力,以及投身四斑細蟌生態保育工作的夥伴。本次培訓,各學員需完成至少兩次的調查工作,建立對四斑細蟌及其他蜻蜓、豆娘類在五股溼地之基礎認知(物種辨識、生活習性,以及不同蜻蜓、豆娘偏好環境等)。同時,舊夥伴也可以對四斑細蟌以外的蜻蜓及豆娘有所認識。經過今年的努力之下,四斑細蟌調查在五股溼地共有111人次參加,總發現27隻;磺港溪口共有35人次,總發現75隻;該成果不管是人力和發現四斑細蟌的總數量,都較往年提升。 回顧2006年開始投入四斑細蟌調查至今,我們曾經於2012年記錄到最多(1229隻),但隨著棲地變遷和投入人力的改變,的確都帶給我們不少經驗累積。或許在投入十年的老前輩心裡,四斑細蟌就像是他們的孩子一樣,不斷地給予觀注及關愛,苛護著牠們,希望牠們可以在五股溼地及淡水河各處,找尋到自己安居之所。只是老前輩隨著時間也會變老,身體可能不如當年行動方便,又或者有其他事情,使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身為後輩及新加入的我們,有一部分也是深受他們的付出而感動。未來我們將踏在前人的肩膀上、吸收經驗,讓四斑細蟌生態保育工作可以持續進行。荒野棲地志工的守護行動不僅是在四斑細蟌,也有其他動植物,這一切只是希望做出對環境友善的付出。 荒野式四斑細蟌生態保育工作推動 我們是一群素人,單純想為環境付出友善的行動,但能做什麼?荒野保護協會的目標是要達到「棲地守護」,而它也可以說是一種生態保育工作。以四斑細蟌來說,從有人發現牠,到知道牠的稀有性,以及其棲地因人為開發所形成的受限性,以及思考牠能否成為指標物種(如作為低、高灘地之生物指標,降低沿岸開發對生態環境的破壞等),開始有夥伴在想如何解決問題,讓牠得以生存下去,對我們的環境更好。這就是一種荒野式四斑細蟌保育工作。但術業有專攻、經費有所限,素人能做的事情面臨許多挑戰;因此,也需要相關各行各業的相助。 有位關心生態的作家曾經說過一句話「牠們在自殺,是我們的死」。此隱喻在告訴我們,如果沒有發現比我們還要小的生物正在消失,也許就拯救不了我們自己賴以生存的環境。野生動植物跟我們一樣,棲息在這個地球,居住在河川、湖泊、溼地、森林,或你家隔壁的公園綠地,如同我們的鄰居般,雖然不易見到牠們,卻真實存在。荒野棲地志工認為付出雙手雙腳的操作,才能去守護我們美好的生態。某位印地安人酋長也曾說過「我們可以拿乾淨的水、空氣、土地去換大把鈔票,但無法用鈔票換回它們」。如果您願意加入我們,用實際行動守護金錢無法交換的生態,加入四斑細蟌保育工作,瞭解以下示意圖後,歡迎跟荒野台北分會棲地組連絡。   2017年四斑細蟌生態保育工作之項目 四斑細蟌成蟲及稚蟲數量、棲地附近植被及水質相關調查。 四斑細蟌野外族群消長與棲地因子變動分析。 四斑細蟌生態保育故事本之設計及製作。 提升志工對四斑細蟌生態保育工作的能力,以及招募新血。 於相關場域,持續與公部門溝通,以及增加對民眾推廣之軟性告示牌的規劃設計。

沙崙農場 VS 國際影城

2016-12-10

文、圖/陳格宗(荒野保護協會臺南分會分會長,自然名:野馬) 沙崙農場位在臺南高鐵站後方約近千公頃的台糖農耕地與造林地,農耕地有部分出租給農民種植鳳梨與瓜類農作及台糖種植的牧草區,有著平坦廣闊的視野,以往這裡就是喜歡賞鳥拍鳥夥伴的聖地。根據各環保團體的彙整資料的鳥類紀錄至少有60幾種,而能在這裡記錄到的猛禽就有游隼、紅隼、大冠鷲、花澤鵟、東方澤鵟、蜂鷹、黑鳶、短耳鴞,甚至瀕臨絕種的草鴞也有在此覓食的紀錄,以及喜歡在草原開闊地活動大家較為熟知的環頸雉,環頸雉在這裡有穩定的族群,時常可以聽到牠們的啼叫聲,而夏天的候鳥燕鴴也出現在這裡繁殖育雛,等等的保育類物種棲息其間。 「沙崙綠能科學城」是政府五大產業創新計畫之一,位於臺南高鐵站特定區,包括綠能科技聯合研究中心及綠能科技示範場域,共22.3公頃。雖然政府一再宣稱「沙崙綠能科學城」是位在已開闢完成的「產業專用區」,不會動到沙崙農場的區域。但最近因李安新片發表受到重視,政府卻又冒出一個國際影城的開發案要在沙崙農場且占地約200多公頃。一個臨時且沒有完整的計畫、沒有規畫前的生態環境評估、沒有民間環保團體溝通表達意見的管道,政府就這樣丟出一個對自然生態環境不注重、不尊重的開發案,確實令人失望也擔憂;各環保團體擔憂決策單位不清楚、不熟知沙崙農場珍貴鳥類的棲息條件,更擔心錯誤的開發規劃勢必造成沙崙農場的自然生態浩劫而無法挽回;如此不經正常行政程序的發佈開發消息,早已經引起南部關心自然生態的團體與民眾高度關注沙崙農場未來的命運。 11月6日行政院長林全上午到鄰近高鐵臺南站的交通大學臺南校區出席公開活動。荒野臺南希望讓更多民眾能多了解、認識沙崙農場的自然生態環境,當日上午在院長還沒抵達前,與幾個關心沙崙自然生態的環保組織,臨時加碼演出「沙崙快閃——沙崙不是甚麼都沒有,我們一直都在這裡」。荒野臺南邀請會員夥伴及親子團到臺南高鐵站前廣場,大家頭戴著沙崙農場的特色物種裝飾,手舉字卡喊出守護沙崙農場自然生態的心聲;我們與孩子的理性溫馨訴求:我們不是反商、反國際影城,我們只是期望開發決策單位能事前與環保團體建立溝通管道、經過環境生態評估、妥善完整規劃這片難得的田園樹林棲地,不要因開發而使自然物種在此消失。 沙崙快閃活動過後,野馬帶領著關心想了解沙崙生態的民眾與夥伴,經北沙崙到南沙崙賞鳥,在北沙崙一隻游隼從休耕田裡起飛在樹林邊消失,走訪南沙崙,天空兩隻黑翅鳶先後在空中翱翔讓夥伴們驚呼猛禽的氣宇不凡。續往南走,剛好遇上牧草已收割在曝曬階段,孩子們一看見如此遼闊的草堆,早已置身牧草與天地玩在一起。這樣的畫面,秘書黃德秀(自然名:甘蔗)形容的很棒:人與自然融合很簡單,我們不需要過多的建築、道路,我們真的需要有生命力的土地。

荒野保護協會獲頒第五屆臺北市環境教育獎團體組特優獎

2016-11-28

「跳脫傳統知識背誦,要讓環境教育走入群眾,更要使環保成為生活日常」。承襲著這樣的理念推展環境教育,臺北市環保局在11月25日特頒獎表揚第五屆臺北市環境教育獎得主,包括「遠傳電信股份有限公司」、「台灣富士全錄股份有限公司」、「社團法人中華民國荒野保護協會」、「臺北市政府工務局大地工程處」及「何承翰先生」5個得獎者。環保局表示,本屆得主,每一個團體背後都有一群默默傳遞環保理念、長年累月不斷累積行動,絕不平凡的環境教育人員,其用心耕耘的成果應該被社會看見。 環保局表示,獲得臺北市環境教育獎之單位及個人,努力在工作與生活中發展多元的環境教育,只為了帶給群眾感動跟認同,進而起而行在生活中落實環保。環保局說明,該局依據「國家環境教育獎獎勵辦法」及「臺北市環境教育獎獎勵辦法」,每年均會辦理臺北市環境教育獎的公開評選,獎勵組別包括團體、民營事業、學校、機關(構)、社區及個人等,參選者具有環境教育相關優良事蹟者,得就每年報名日之前二年期間推動成果報名角逐獎項。   臺北市環保局新聞稿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