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與黑暗相遇:古蹟該不該在夜間打燈?
圖/臺北記憶倉庫 文/紀宛妤〈大浪聚媒體平台主編> 三月底的「Earth Hour地球一小時」活動,成功引發眾多公私部門與個人參與,響應單位遍及全球192個國家與地區,是歷年新高。今年臺北的關燈建築標的,串聯了臺北北門廣場周遭歷史建物,包含臺北北門(承恩門)、臺北記憶倉庫、國立臺灣博物館鐵道部、北門郵局和撫臺街洋樓。但我們是否想過,古蹟為什麼要在夜間打燈? 是夜景還是光害?英國巨石陣打燈惹爭議 位於英格蘭的世界文化遺產巨石陣(Stonehenge),曾引發是否應該在夜間為歷史遺蹟打燈的爭議。支持者主張,夜晚的燈光能凸顯古蹟歲月的美感,吸引更多人前來,有益歷史教育推廣。世界知名景點如埃及的古夫金字塔、雅典衛城和英國索爾斯伯里大教堂(Salisbury Cathedral)等,皆將晚間打燈顯出的宏偉靜謐夜景作為宣傳賣點之一。反對者則表示巨石陣所在的地區光害少,是極佳的觀星地點,一旦在如此大面積地區點燈,不僅遮蔽星空,光害也將影響當地生物的生理時鐘,破壞生態。而每晚點燈產生的電費和碳排放,更是浪費稅收且不符合減碳的潮流趨勢。 巨石陣目前仍保持僅在白日開放。一座座史前巨石在一望無際的曠野中,以目前仍無解的特定方式排列,光是游走其間就已令人目眩神移。而未打燈更實際的原因,可能是在1970年間曾短暫點燈的時候,造成路過的車輛減速觀看史蹟夜景,間接造成車禍肇事率提升,因安全考量而取消這項措施。 英格蘭的世界文化遺產巨石陣(Stonehenge)。攝影/紀宛妤 減光後才能看見光 近年來臺灣光環境改造,讓許多公共建築物和街區有了新的樣貌。諸如北市北門廣場、新北水湳洞十三層遺址、北港朝天宮、淡水禮拜堂等,在照明設計團隊的巧思下,都一改過往五光十色的喧囂或是鬼影幢幢的陰森,以更大方雅致的氣度,吸引新舊訪客前來創造在地記憶。 過往對照明的印象多是要夠亮才安全、熱鬧,但卻忽略了不同情境需要不同的光線營造適當且令人舒適的氛圍。因此上述這些光環境改造案例,都特別注意了空間和周遭人文地理環境的連結、是否能讓當地民眾有認同感、夜景呈現時和四周建物的主次關係等。改造時用燈具的色溫、照度,燈源的方向、數量,甚至是與建物間的反射和陰影,來創造屬於該空間地方意義的靜謐、莊嚴或是宏偉,在減光之後反而讓古蹟在光暈的潤澤中更顯樸質。其他包括老舊建物可承受的電力瓦數、古蹟翻修的規範、後續調控是否易於營運者使用等,都是設計者需要考量並與當地協調的面向。 從臺北記憶倉庫一側望向傍晚亮燈的北門和國立臺灣博物館鐵道部。照片提供/臺北記憶倉庫 淡水禮拜堂經光改造後,呈現溫暖雅緻的氛圍。照片來源/趙宇晨攝影,中強光電文化藝術基金會授權。 生活和生態,光與暗的選擇 科學已經證實,人類長期暴露在過度的燈光下,容易引發失眠、神經衰弱等症狀。而現今越夜越明亮的環境從都市擴展到野外,光汙染對自然界生物的影響更是巨大。許多仰賴明暗變化來判斷睡眠、獵食、遷徙、甚至是繁殖的生物,因為人為光線的干擾而改變其行為模式,進而造成死亡。常見的例子就如飛蛾等具有趨光性的昆蟲,靠星星月亮的光線角度引導其飛行路徑,卻將燈泡誤認為月亮而在其四周打轉,在清晨來臨時精疲力竭而死,或如鍬形蟲因為在光線下暴露時間增長,更容易被天敵發現而捕獵。在生活和生態的平衡間,難道只有光與暗的選擇嗎? 或許開燈與否不是重點,而是如何使用與管理周遭的光環境。目前已有科學家在努力研究各種人造光對不同生物的影響,希望能應用在調整LED燈的光譜,發明一種仍然可以提供人類所需的光源、但對於其他生物的危害沒有那麼大的人造光。其他如都市區的光環境改造、光害管制,或是在非都會區推行以星空為觀光賣點的暗空計畫等,各方面加以整合,才能使我們的生活和自然,共好。 合歡山國際暗空公園是臺灣首座國際級暗空公園,以「暗天不暗地」原則防治光害保護星空。照片來源/黃以新攝影,中強光電文化藝術基金會授權。 不是關了燈就好 根據國際能源總署(IEA)的報告,2020年受疫情影響,全球因能源消耗所導致的二氧化碳排放減少了5.8%;但一如專家去年就點出的隱憂,日前國際能源總署公佈2021年全球能源展望報告(Global Energy Review 2021),因疫情幾度趨緩、全球經濟復甦,今年全球能源需求預估將增加4.6%,其中煤炭和天然氣的需求更將超越2019年疫情前水準。 臺灣近二十年來用電量節節攀升,雖然每三到四年會有小幅的反彈,但整體而言,自2002年至2020年,全臺消費電力已成長了42%。每年一次的一小時關燈行動,能省下的電力其實杯水車薪,其作用是在喚起更多人對環境保護的意識。而能源轉型的工作,從節電、減煤、增氣、展綠等,每個面向都需要政府、企業和個人主動且積極的作為,串起整個系統能改變的力量,2050年世界各國達到碳中和的目標才不會淪為空談。 閱讀至此,眼睛倦了嗎?出門走走吧。喔,別忘了關燈。
一個共創共好的自然教育場域—吉貝耍國小水雲分校
圖、文/ 黃郁翔 (台南分會親子四團 自然名:大冠鷲) 2020年九月,荒野保護協會台南分會的一場幹部會議裡,台南分會副分會長曾彥翔(環頸雉)提出了吉貝耍國小水雲分校認養計畫,聽完後的我兩眼發光,會後旋即找上環頸雉討論可行性。期間,他扮演一個引薦者的角色,串起荒野保護協會與水雲分校的緣分。自當年十月與分會夥伴進行共識及討論且獲得總會的支持後,正式於2021年三月完成與水雲分校的認養程序,也將成為荒野保護協會環境教育基地之一。 台南市東山區吉貝耍國小水雲分校廢校多年,當地還有一段油礦村的歷史,為了活化空間,目前初步規劃將其設為荒野親子團基訓基地。進而再以三年計畫將當地打造成為教育基地,希望藉由在地生態教室串起居民、遷居外地的水雲子弟及投入當地社造的團隊等,一起構想未來,找回當地的歷史,為廢棄校舍注入新生命力。 描寫著在台灣早期礦業開發下,除了著名的九份與金瓜石,水雲分校亦是牛山油礦的開採地,也曾有過繁榮的樣貌。在世代遷移以及社會人口往大都市集中下,水雲分校也面臨了併校以及荒廢的現況。 當人們離開了某個區域,這個區域也開始有荒野的進駐,許多的生命也將因此而再現。 從國道三東山交流道下約五公里,途中經過龜重溪以及牛山,最後到達目的地。群丘環繞的水雲國小,不僅環境保持著自然的狀態,地點交通也不難到達,硬體設備加以修繕即可符合基本需求,如此場域非常適合作為環境教育的基地。 台南分會志工大冠鷲負責主要的校舍場地施工,南區總團與親子團也動員人力前往除草以及環境的整理。二月時分,南區的夥伴前往協助進行割草工作,看著眼前的校區的動線越來越清楚,除了感動,也在生意盎然的自然場域中,多一份安定且自在的感覺。想必大家無不期望這樣的環境能夠作為未來環境教育的場域,日後不論是親子團的基訓、進階訓或是三珠訓,都可以在這裡舉行。科學營以及相關組別的教育訓練也都能以水雲分校作為舉辦地點,這不僅在未來能夠減少尋找活動場域的困難度,同時也可以給學員們一個更切合荒野保護協會理念的教育場合。 在未來的三年中,校園場域的復原及活化與社區發展連結的角色定位,是兩項重要的主軸。至於如何進行校園場域的復原及活化呢?除發包給工程人員進行施工外,大家的共同創作與行動,將會影響未來這個場域能否創造更多的回憶與感動,讓每一位來到水雲國小的夥伴,都能在這裡有一個屬於彼此的故事,深埋每一個人的生命中。 藉由夥伴們共同的努力,完成每一件小小的行動;每個小小的行動中拼湊,都將創造大大的生命感動。這份感動,在我們的回憶裡閃閃發亮。 為了與在地社區活化的連結,歡迎荒野保護協會各群組、各團夥伴,以其場域作為據點,深入了解過去的歷史及曾經的輝煌。利用群體的看見,進而發想、討論共識,我們可以為周遭社區做什麼?我們可以從水雲分校為中心,結合在地居民,發揚曾經的珍貴,並且分享這些值得流傳的歷史記憶。這份美麗的願景,不分你我,歡迎與我們一起努力,攜手讓水雲分校成為更理想的自然教育場域。 荒野保護協會秘書長劉建隆(松雀鷹)說:此教育基地,是以親子教育及兒童教育為基礎,同時規劃引進美國Earth Keeper分齡山林教育、氣候變遷暨綠能教育園區、公民電廠示範原型等多元多樣的環境教育,除邀請台南各級學校學生使用本場域之相關教育訓練外,亦朝環保署環境教育場域認證努力,以荒野模式建立台南市中小學戶外教學的典範。 我們可以閉上眼睛,開始想像未來的訓練活動在水雲國小舉辦。每一位學員將暢遊於山林的懷抱以及這樣的自然場域裡進行各項的課程以及體驗活動。也深深的感謝總會的支持以及每一位會員的投入。因為每一個人的付出與支持,我們在台南終於有了一個環境教育的據點。 它的名字叫做吉貝耍國小水雲分校,它在台南市東山區水雲里牛山。 補充資料:https://news.ltn.com.tw/news/local/paper/1112272
擁抱食蟲:愛它就要保育它
文/李志芬〈自然名:衣魚> 圖/食蟲植物公民科學家 小時候沈迷大航海時代的冒險故事,書房牆上貼著大大的世界地圖,總是跟著主角在未知的新大陸發現各式新奇人事物。那時大不列顛帝國的冒險家們有不少是博物學家,他們將發現到的動植物標本寄回大英帝國。而植物學家最早發現的肉食性植物-捕蠅草,就是18世紀中葉在美洲殖民地北卡羅來納州發現的。當時的植物學家就對這個植物進行了精細的觀察及描述:「……這植物的葉部有如器械,可捕獲食物;葉部中央有誘餌,以獵食不走運的昆蟲。有許多紅色腺體覆蓋內層表面,也許能釋放甜味液體,吸引倒霉的昆蟲前來一嚐。要是昆蟲的腳刺激了這些細嫩部位,葉片雙瓣便會即刻升起,把它牢牢抓住,而一排排尖刺會閉緊而將其擠斃。再者,為免獵物奮力求生造成掙脫,腺體之間近葉瓣中心處,還挺立著三根小刺,能有效讓一切掙扎畫下句點。」 然而,人們對「肉食性植物」的認識還是太少,即使世界上已經有600多種食蟲植物被發現,普遍對它們認識也只停留在毛氈苔和豬籠草。 月梅理事長上任之後,她從20多年前就開始從事新竹蓮花寺棲地食蟲植物的研究與保育,才知道原以為食蟲植物是異國的奇花異草,沒想到台灣也有,而且還是特有種!當我第一次食蟲植物野外初體驗,就是與理事長一起到花蓮大農大富平地森林勘察寬葉毛氈苔棲地。它湯匙形的葉片呈放射排列,像花朵似的貼在地上靜靜埋伏,捕捉路過的昆蟲來飽餐一頓.....當我從手機60倍顯微放大鏡頭下看到,宛如小水滴一般的捕蟲葉柄,再搭配上那細細長長的紅色腺毛,真的很可愛呢!即使是黏到小飛蛾和螞蟻的命案現場,看起來也像躺在充滿水珠的小蓮花一般,有光輝燦爛儀式感!當協會執行花蓮林區管理處保育計畫開始啟動,我就成為其中一員。課程內容如:認識食蟲植物及其捕蟲方式、台灣的食蟲植物及其分布、熱帶雨林的食蟲植物簡介、手機放大鏡的使用方法、食蟲植物棲地管理經驗分享、觀察食蟲植物及現地觀察等。對於我們這些想了解食蟲植物或有意願擔任守護工作的民眾,老師們很貼心的將課程設計,從「愛它」、欣賞物種特色開始,讓我們學員在欣賞它們的奇特與美麗之餘,同時了解其面臨的生存壓力,不再只以園藝植物的角度看待,而是引發動機、關心加入保育工作的推動。 後續又辦理了「食蟲植物公民科學家培訓課程」,招募志工進行花蓮地區食蟲植物分布盤點及保育工作。課程重點則放在實際監測工作如何進行、模擬,並遠征台北、宜蘭實地走訪不同的棲地,引領學員並印證上課所學到的知識,也在與夥伴相偕分組做踏查的過程裡,互動熟識、建立情誼,在未來的保育之路上成為彼此互相扶持的同伴。 最有趣的是,夥伴在私人出遊行程時,因為受過課程訓練,看到相似的棲地環境,馬上有敏感度去進行搜尋,看看有沒有食蟲植物存在? 在群組裡面傳來好消息,又在某某地方發現了新的點位,夥伴們開心的心情好像中樂透一樣! 我和夥伴也進行了一次從天祥到太魯閣口的健行,沿路都在搜尋是不是有食蟲植物的身影。少年的時候中橫健行可是當時救國團熱門的行程,以前沒有機會參加,現在年過半百,可以和志同道合的夥伴們一路說說笑笑,看山看水聽風辨識植物,好不快意! 一起在九曲洞燕子口當觀光客,吃飯糰、拍網美照,原來當志工做調查工作也可以這麼有趣。光復的夥伴更厲害,從大農大富平地森林園區的食蟲植物分佈,推測可能的種源基因庫,號召夥伴從草地到河川地進行搜尋測繪。 重點食蟲植物棲地的定期監測工作,今年初也陸續展開,我們食蟲植物公民科學家們分成四組,每兩週進行一次定點調查工作,無論是頂著海風、還是大太陽,不管腰痠還是眼花,持續規律的進行著,希望我們這群公民科學家記錄下來的資料,能夠在食蟲植物棲地保育工作上有所貢獻。 接下來還要招募訓練一批食蟲植物教育推廣講師,進到校園、社區中演講,期待更多人認識食蟲植物與棲地保育的重要性。你也心動了嗎?想知道花蓮有幾種食蟲植物嗎?一起來加入食蟲植物保育志工的行列吧!
從公民科學到科學公民 – 川流之島流域學校
文/吳思儒〈川流之島流域學校創辦人〉 圖/吳思儒、川流之島流域學校 河川除了是台灣地貌最重要的自然營造力外,同時伴隨著農耕、航運、電力及污水承載等功能,都深刻影響著台灣歷史與文化,是自然與人文平衡重要的場域之一。 「流域」則是集水區的意思,亦即所有在這些土地上的每一件事,都可能因為地表逕流導入河川,而在這樣的概念下,幾乎涵含括居住在河川旁邊的自然與人為的行為,也慢慢成為一種面對永續的管理單位。 換言之,全島就是由大大小小的流域範疇所組成,「川流之島流域學校」談便是在這塊土地上生活的總和,審視著過去當代,也遙望著未來。如何透過跨域的多元學習,就是「川流之島-流域學校」其中一部分,而最重要的第一步,就是科學培力。 從公民科學為起點的科學公民社會 台灣環境長期缺乏完整生態資料,往往有重大的開發案時,才匆匆進行科學調查與分析,演變成了有開發才有資料的困境。近年來,政府雖然開始補助民間單位,或是配合政策逐漸累積環境資料,並建立資料庫,但由於單位多元,格式不統一,導致在環境管理運用時,困難重重。近年,國土計畫法推動時,就遇到了此狀況。 而更現實的狀況是當代的決策,不得不同步考量社會、經濟與環境衝擊,是相對複雜的過程,但在此之前,如果連對於人文生態等環境資料都不足時,相關的決策都具有相對高的風險。 另一方面,台灣透過非營利組織與公民自發紀錄與調查累積不少資料,近年更因行動裝置的普及,讓更多民眾可以快速的取得資訊與地理位置,也慢慢透過科學家的投入,建立相當豐沛的公民科學能量,逐漸形成一股監督與協助政府的民間力量,但由於方法的限制,雖然可以提供名錄累積,但實際運用上也仍有局限。 台灣非營利組織的組成,較少能夠聘僱研究人員,學術單位也只能關注少數地點與議題,相關資料的品質仍無法更加科學化,上述原因等會讓投入的資源打折,也造成相關保育議題討論的落差。所以如果可以透過科學化的訓練公民協助監測,除了能增加有調查能力的公民數量、提升調查品質,更可以讓公民理解科學調查的極限性,讓公共議題的討論可以更加聚焦。 台北市大理高中濕地社的經驗學習 2007年起大理高中濕地社部分學生參與了「台北市華江濕地守護聯盟」的志工培訓,透過科學方法的訓練,並以標準方法進行底棲生物的調查,並且延續到大學跟研究所時期,同時,底棲調查因較為繁重,所以長期也都是由這群學生承擔。該經驗除了證明高中學生透過訓練之後,可以進行科學調查,也顯示大專學生是相關公民科學工作的重要人力資源。 私公協力的三峽河鳥類監測活動 三峽河鳥類監測活動,源自於第十河川局於地方辦理相關河川議題的工作坊,在地居民、志工、家長與教師進行滾動式的討論,在眾多議題之中,慢慢發展出生態監測的想法,並且辦理了培訓與監測行動。但由於政府專案的時間在當年底即告中止,為了讓這難得的火苗延續,當時即發想出,如何讓專業者在沒有政府資助下協助這項工作的討論,也間接促成了「川流之島流域學校」的創立,透過專業鳥類調查人員協助,每個月進行監測同時訓練,期望在一年後可以培訓出至少三位以上的專業辨識人員,並期望兩年後該監測可以在沒有外力支援下,自主運行。 以目標為導向公共行動 綜合上述,慢慢可以理解,目前社會是有很多人關注生態,但缺乏足夠的能力去進行科學調查,同時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中,極需要更多的生態基礎資料作為民主社會判斷的依據,政府資源有限而民間組織又沒有經費聘請大量科學人才,而這些系統性的培力工作也受限於經費來源。 所以我們提出了一個運作架構,在部分特殊專案可以用募資取得資金,但常態性則以台北記憶倉庫中的川流之島賣店營收5%作為經費來源,並同時結合專業團隊與人力提供技術支援,希望可以完成以下工作項目: 進行公民科學訓練與教育,包含人文與生態 實際支持地方生態調查,包含自辦以及支援其他組織 定期產出科學報告與教育行動 建立流域人文生態資料庫 推動流域環境傳播工作 摸著石頭渡河的做中學歷程 川流之島流域學校背後是十多年的公民參與科學調查觀察,以及一個2021年才付諸行動三峽河鳥類調查行動,希望在既有政府與非營利組織之間找出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此刻,仍然是一個摸索的方向,但我們深信這是一個無悔的方向,也期待更多朋友的加入! 延伸報導:民間自發培養 三峽河生態觀察員 聯合報2021/2/8 https://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210208000894-260107?chdtv
透過荒野山林行腳學習像山一樣的思考
圖、文/陳慧諼 <自然名:玉山杜鵑> 與賴伯書大哥在明池山莊入口會合開場 面對中南部的久旱未雨及全台缺水危機,你想到的是甚麼?最近到嘉義山區健行,原來濕潤黏著的土徑變成飛揚的土沙,溪床岩石裸露溪溝乾涸,不耐旱的蕨類、苔蘚類及蕈類植物捲曲乾枯,這樣的現象卻讓我懷念起北橫明池那片涵養水源的美麗森林。去年12月連日北部的陰雨,因北橫大峭壁段土石坍塌,使得北橫行腳第三天下半天的行程被迫中斷,但上午走讀明池山林的完美體驗,卻似乎補足了缺憾。 「山有神,樹有靈!北橫宜蘭段常是有霧雨的天候,而四稜到明池段是最容易看到巨木群林相的區域。」太平山工作站明池駐在所森林護管員賴伯書,開場白就為這片山域做了到地的描述。伯書大哥已經是第三次為荒野夥伴導讀,但每次的收穫都相當豐盈,日前他也榮獲109年度傑出森林護管員的殊榮實至名歸,長年在山裡工作與生活的他,從其言談舉止間流露出像山一樣思考的哲學。在開走時持續的落雨已歇,雲霧逐漸退散但部份仍繚繞山體,錯落於蓊鬱森林突出樹冠層的扁柏巨木一一嶄露頭角,夥伴們驚呼聲連連,像極了一幅幅潑墨的山水畫!然而,這樣美麗的背後,卻隱藏了無數醜陋的商機與殺機! 第三天的行腳軸線,是在認識林政業務及相關保育工作,由身在第一線的森林護管員來分享,並一起進入第一線的工作場域與盜伐現場,是最真實且難得的學習與體會。「相較於中央山脈群山的壯闊,我更喜歡雪山山脈群山的秀靈!」伯書大哥進一步說明,同樣身為宜蘭縣的森林護管員,在南山村附近一個林班管轄範圍廣達800公頃,在明池一帶的林班則為200公頃,這樣的差別關乎山域地形不同的特質,「宜蘭的山雖不如南投大山的高聳,卻很陡峭。」「一個漂亮的森林,甚麼樹種都要存在,而非單一化,一顆樹就是一處微景觀,不一定要看大樹或大景才漂亮才值得!」伯書大哥30多年來因工作深居山林的感受,也與我7年來走讀山林熱愛中級山森林的原因與認知不謀而合。 在明池山莊後方林道走讀 而讓我最印象深刻與難忘的,就是在明池山莊後方快走不到20分鐘的步程,竟有許多壯觀的巨木,而林相更是原始自然讓我流連許久不捨離開。而這條提供明池山莊用水不起眼的水管路,曾是攀登巴博庫魯山的舊路,也是護管員工作巡視的要區,更是山老鼠出沒處處可見其痕跡的地帶。「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這是伯書每次導覽跟我們耳提面命的話。他進一步指出,長成僅50公分的巨木,紅檜需要120年,扁柏需要350年,如此緩慢不易的生長速度,人類只因短視近利而摧毀如此公共永續的觀光財(材)與公益財(材)。山老鼠集團常取材的種類有枯立木、生立木及樹瘤,以毒品控制逃逸外勞從事盜伐工作,一天工資高達2萬元,身上均配置有鍊具、開山刀及槍枝,足跡範圍廣大常利用獸徑與獵徑,森林護管員不但需有相當的腳力與耐力,更必需冒著生命危險與之鬥智。因此,賴伯書大哥也表示,盼民眾也能在自身安全的狀況下,舉報任何可疑異狀,共同承擔守護森林的使命。 「山是讓我們人類學習與尊敬的,不是用來征服的!每次聽到山友說攻山頭,就很不認同。」伯書大哥除了跟我們分享守護山林的工作內容,也不時切入自己常與山林共處生活的體會與哲學,特別是最近山難意外頻傳常要支援搜救任務有感而發。在伯書的引領下,我驚艷這片原始森林的幽深與多元,仰望崇敬巨木的龐然頂天與超然視界,感恩巨木涵養水源與土壤、包容其他物種的附生與棲息,平視或委身俯瞰林下渺小卻綠意生機盎然的苔蘚地衣與小罐叢,卻也觀察到山老鼠取薪炭柴與做記號的折枝痕跡,以及被喪失生命被包覆掩蓋任意棄置的動物屍體。讚嘆自然的美麗卻也哀悼自然的流逝,自然萬物示現的奧義太多太多,醜陋又自以為是的人類卻知道的太少太少,持續破壞與造孽增加自己的業障。 明池山莊後方林道巨木 我一直在倡議山像是一座博物館,人類應盡可能縮小個人在環境中的佔比與痕跡。身為喜愛自然荒野與人文歷史的登山者,或是從事山林教育及環境教育的環保志工,不諱言是有矛盾衝突的小劇場,但也有共存共榮加乘的影響力,以及更寬廣與更高的心境與視界!這些同與異,成為在內心不斷翻攪與反思的元素與議題,都讓自己不再只是攻山頭挑戰自我的岳人,也不只是為反對而反對充滿立場的激進環教者,而自許是感官盡開、持續學習走讀並守護潔淨土地給下一代的地球人。 台灣中級山森林宛如一座綠色寶藏庫 「台灣一點也不小,如果將因板塊及造山運動被擠壓的山脈全部攤開,台灣是很大的呢!」月梅老師在行腳歸途的一席話讓許多夥伴茅塞頓開。台灣人常小看自己羨慕大國的種種,都是對自己土地缺乏認知與認同的表現。台灣生物的多樣性足以比美國際,台灣過往殖民政權與移民社會造就的多元族群融合,然而,國民是否具備同樣的多元視野與開闊胸襟,公德心、環境IQ、EQ與素養是否能迎頭趕上持續提升呢?
地熱發電可否協助天然氣第三接收站的改址
圖、文/ 林子淵 < 自然名:白鯨> 現在,正值大潭藻礁開發案公投聯署過門檻,正反雙方已經在網路上對戰了好一陣子,而雙方許多人都是以前在能源轉型同一陣線的曾經相互扶持的戰友。 而自己也在這正反雙方的資料和論述中搖擺許久,因為雙方的論述都有一定的道理,以及正義的立場。而正反雙方所探討的推論影響,也都是很重要的點,實在難以有方法兩全。爭點在於突堤效應影響下藻礁生態存續與否,若改址造成時程延宕是否會缺電,以及影響到核四是否重啟的疑慮,和減燃煤火力的時程等因素。老實說,是否影響核四重啟的政治介入,的確已經是有政黨的影響參入。而三接工程對藻礁生態的影響,目前是雙方論點不同,中油談的是現在工程沒有影響,但是環團關心的是,除了工程進行的現在,更關心到在未來工程完成後突堤效應所產生的嚴重影響。至於改址造成時程延宕是否會缺電,則是在德國留學的專家Tony Yen 的文章 “三接在桃園興建與否對能源轉型的影響”中指出,三接改址會對減燃煤火力的時程造成影響,但是不至於造成缺電。以上的問題都已經有許多的專家和網友論述,可以上網爬文即可有充足資訊。 以我的觀點想由另一角度切入探討,是由為何需要天然氣第三接收站這件事切入。眾所周知,之所以需要天然氣第三接收站,是因為為了因應再生能源政策,在大量變動型再生能源併網後,為了維持電網供應的穩定性,需要發電彈性極佳的天然氣燃氣渦輪發電來進行搭配調度,以快速升降載來平衡供應和負載變動。由於原先的兩處天然氣接收站所能接收的量不敷供應陸續成長的然氣渦輪機組裝置容量,因而必須興建天然氣第三接收站。因為歷史與政策的緣故,桃園大潭環評被強行通過,當時的備案台北港三接因為時程趕不及的因素被否決。 大潭天然氣第三接收站,是要供應大潭電廠的既有7部天然氣機組4984MW與將於2022年新增3部機組,合計7000MW以上的裝置容量。這將影響備轉容量約2.4~6%,折約600~1500MW容量,(有稱2.4%,但行政院稱6%)。 而大潭天然氣第三接收站主要工程包括建港填站工程,站區輸儲設備及輸、配氣工程三部份,總工程費用約新臺幣660億元。 如果,這工程費用能用在國內地熱發電上,那將會有什麼不同呢? 地熱發電的特性,其發電模式眾所周知是唯一能作為基載型的再生能源,容量因子高達92%,但多數人不知道的是,地熱發電從冷機啟動到併網速度快,升降載速率高、範圍大,最小併網容量低,有如同天然氣發電般的彈性調度能力。是搭配各種再生能源的絕佳夥伴,它的碳排放也比天然氣低得許多,幾乎是風力發電等級的碳排放。那如此棒的再生能源,如果用這天然氣第三接收站所需的工程費用能到何種規模呢? 冰島的地熱不止發電,發電過後的溫水供民眾使用,成為世界有名的溫泉池景觀 首先,能有這規模的經費,國內的地熱發展就不必只是1,500~2,500m的鑽井,而是可以引進國際先進鑽井以6,000m等級起跳的深鑽井。6,000m的深井, 在國際上的標準每口井約1800萬美金,合台幣為5.4億台幣(Chad A. et al., 2008)。 而在台灣東部,6,000m深處都將近有380℃的高溫,加上台灣豐沛岩盤底水量,可能會使得每口地熱井發電產能超過7MW以上。如果能有660億元新台幣,搭配7MW發電機組約需7億台幣,每口6,000m深井所形成的井口型電廠,再每5口井合一口回注井,每座電廠約需13億台幣,那能夠做出50座7MW等級的地熱電廠,合約350MW的裝置容量。 等等,這不是連2.4%影響備轉容量都達不到嗎? 的確,單單就這經費來開發地熱,比起天然氣卻實是無法到達等量的電力供應。但是,地熱發電不同於天然氣,這是踏踏實實的本國自產能源。不必等船期,不用看天象,不必再花大錢向國外一直買消耗品,對地熱發電花費的每分錢都是對自己的投資,這世上沒有比投資自己更好的投資了。更重要的是,不必擔心被軍事封鎖,這其實已經是國家安全所必須投資的項目了。 而且,引進國外鑽井技術,6,000m深井半年內可以鑽好,國際上地熱發電機組訂貨後也約半年可到貨,國內自產機組甚至時間更短。這在供電時程上,完全來得及趕上,比天然氣接收站還要快,更不用提2030後才可能運轉的核四廠。而且地熱發電一旦開始開發,建設成本會一直下降,加上台灣地熱潛能是多達33.64 GWe,可能發電裝置容量達7,150MW,是足以支撐台灣非核減煤能源轉型的能量。 地熱是最低碳排的綠能、幾乎沒有任何污染的能源,取(抽熱水)於自然,回(注冷水)於自然,成為一個循環。台灣富含地熱潛力。 只是一直以來,國內政府預算對於地熱發電的規劃,一直是0元,全都丟給民間團隊,以及所謂國家隊(中油、台電、工研院)自行出資。在法規上甚至與推展地熱發電自相矛盾與不利開發(如遊憩用地不得開發地熱發電)。這裡只是提出地熱發電在台灣能輔助或替代天然氣的可能性,在拯救藻礁與能源安全的議題上提供另一種想法。 如果,現在將天然氣第三接收站停工,對準備移往台北港做準備,並且同時開始對深層地熱鑽井和地熱電廠開發做法規鬆綁與投資,引進國際先進鑽井技術和電廠開發。不但現在救藻礁有望,長期的能源投資能回到國內自身,達成減碳抗暖化去空汙的願景,更對未來國家能源安全有著長遠的影響。 這個微薄的願望與發聲,希望有人能聽到。
首次全台安全沙灘排名:你腳下的沙灘真的安全嗎?
文/陳沁萱<棲地部海洋專員>、圖/陳沁萱、荒野保護協會 根據交通部觀光局2020年統計,全台幾處濱海遊憩區(統計場域及人數如圖一)在6-10月的夏季旅遊高峰期湧入至少四百萬人次造訪,隨人潮而來的還有大量食品包裝、鐵鋁罐、玻璃瓶等物品被丟棄在海岸上,不只會造成環境髒亂及生態危害,尖銳鏽蝕的海廢更會成為沙灘上傷人的隱蔽陷阱。 我們將長期用來記錄海洋廢棄物數量與種類的「臺灣國際淨灘行動記錄表」,增加標示危險海廢,例如:針筒、魚鉤、碎玻璃、金屬罐等項目,並計算平均每10公尺中的海灘危險海廢數量並將之分級。從幾乎沒有危險海廢的等級A,到21個以上危險海廢的等級E(表一),做出全台海岸安全性的檢驗與排名。 分級標準與相關圖示(避免分級與計算過程不便,計算後結果小數點四捨五入處理,如此結果皆會為整數,例如:4.6→5,等級為B;10.3→10,等級為C。) 我們一共蒐集到了76個海岸的數據,其中只有三個地點在今年的調查中得到了A級的評分,分別是苗栗的西湖濕地、花蓮的太平洋公園及雲林的三條崙海水浴場,在淨灘活動範圍內,平均每10公尺所撿拾到的危險海廢皆少於0.5個,民眾到這幾處海灘戲水消暑時可以較為安心地在沙灘上光腳奔跑。 76個海灘中約一半的海灘屬於等級B,其中不乏觀光客眾多的海水浴場或濱海公園,有賴於地管理單位的清理與維護,因此平均每十公尺中危險海廢的數量都介於1~5個。相比之下,台東加路蘭、宜蘭烏石港、新北潮境公園、新北竹圍漁港等戶外活動的熱門景點竟都被評比在D級,相當於成年人每走一步就可能踩到潛伏在沙灘中的危險物品,仍建議民眾在前往時穿著能夠保護足部的鞋子。 而本年度被歸類在危險海廢密度最高的E級海灘竟高達六處,包含高雄林園中門、台中高美濕地、新北六塊厝、台南大員港、澎湖漁翁島遊客中心以及新北龍門,這幾處場域的淨灘數據顯示皆有撿拾到遠高於平均數量的玻璃瓶、漁網、鐵鋁罐等等,平均每10公尺的危險海廢數量從26個到高達45個皆有紀錄,回報資訊更顯示有單一場次就撿到近20個針頭針筒,幾處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台灣北中南東海灘分級比例 近年來,海岸生態及廢棄物問題逐漸被大眾所關注,我們首次以海廢危險性為主軸進行統計,年度結果也顯示許多觀光熱門地點的安全性確實值得國人一起重視,希望藉次提醒民眾在海灘遊憩時也要記得顧及自身安全,並呼籲政府在推動向海致敬的同時,能夠提供更多安全無虞的環境讓民眾能夠親近海洋,近一步關心、愛護台灣的海岸線。
北鷹二基之感
圖、文/吳青發(桃二團,青蛙) 四年多前上過育三基後,就沒在上過其他基訓了。期間上過進階訓、三株訓,甚至多次到其他基訓及進階訓當工人,總認為不會想來上基訓了。但「鷹基訓」,讓我來了。當得知有鷹基訓時,立刻就報名了,甚至當時向日葵問我如果北鷹基訓名額爆滿而報不上,願不願意去上台中上「中鷹基訓」。我考慮後也同意多花一些路程去中部上鷹基訓。是什麼原因促使我這麼熱切的想上呢?主要原因是青春期的小鷹,所需要的東西真的跟小鹿、小蜂、小蟻完全不一樣。在小鷹只有短短的三年期間,我們可以為即將離家出走小鷹們的手中,讓他提著甚麼樣的行囊,行囊中裝載著甚麼樣的物品?這是值得我們好好思考的 照片來源 北五小兔 北鷹二基以「用青春陪伴青春」為基訓主題來規劃,校長很無聊又很過份地撩起大家回想青春期夢想,是那麼的純粹與大膽,但也以「後青春期的詩」來鼓動大家再次踏出腳步去完成屬於「我的青春期的夢想」。當然這個鋪陳只是為要點醒參訓學員,我們的小鷹也正處在青春期,也一樣有著屬於他(她)的「青春期夢想」,當小鷹要帶著他(她)的夢想起飛時,他具備了足夠的飛行技能了嗎?他能應付未來的風雨了嗎?就如同電影《魔女宅急便》主角琪琪,當她離家出走,找尋她專屬於自己的地方時,她準備好了嗎?又或者當小鷹跟你提出他(她)要去做你認為危險又沒有前途的夢想時,你是放手讓他去追尋?還是勸他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鼓勵或勸阻,我會做甚麼選擇…? 小鷹的「單鷹計畫」與「群鷹計畫」除了希望讓小鷹們對環境問題有感,為環境問題做出努力外,最主要有期望透過單鷹計畫與群鷹計畫的行動論壇,培養未來單獨飛翔的能力,培養面對未來挑戰的能力。還記得從小鹿開始,桃二團就透過畢業蜂旅行、小鹿的寒假、暑假小旅行,一次次的讓小鹿們自己規劃去哪玩、玩什麼?搭什麼車、幾點的車?在哪吃飯、吃什麼等等,來培養小鹿規劃的能力;出發前的準備過程,報告PPT的準備、上台報告時的台風、眼睛要看向聽眾等等,來訓練小鹿報告的表達能力;出門去玩後,地圖怎麼看,車子怎麼搭,住宿怎麼登記,買菜怎麼買等等,逐步培養小鹿面對挑戰;面對問題的緊急處理能力,這些種種,當然都在為成長為小鷹做準備。但小鹿的這些背後,卻還有著不少的大鹿介入與協助。當來到小鷹,又要以什麼方式來培養他們、陪伴他們?單鷹計畫、群鷹計畫的行動論壇,正是讓小鷹練習飛行的場域,從行動發想、緣由,找尋背景資料;到行動策略、行動方案、行動紀錄;再到產出成果、分析應用、成果報告;最後到檢討改善、後續行動與未來展望等等的一連串過程,正是小鷹離家出走後會面臨的一個有一個的專案、問題的處理與解決能力養成的最佳過程。環境議題、行動論壇都只是媒介、只是訓練場域,都只為了培養小鷹們可以帶著走的單飛與群飛的能力。也就是對於即將離家的小鷹,我要在他的行李中裝甚麼?小鷹要帶著甚麼能力獨自走向未來?小鷹需要裝備好甚麼? 最後這一段我想寫給桃二的小鷹們: 你們看到北一女們不論是那主辦四位在台上穩健的台風,在台下隊輔們的帶領小隊完成淨街行程,在各位的心得中讀到滿滿的佩服與敬意。但她們絕不是天生就具備這些能力,也是逐步養成的。我想問問桃二小鷹,你的夢想是什麼?你想要在你的青春期做什麼?你想要培養什麼能力?不要害羞、也不要害怕,你可以小小聲的告訴其他的小鷹,也可以個訴你的大鷹指導員,因為所有的大鷹都是你最強大的後盾。讓大鷹們用青春陪伴你們的青春,裝備著厚實的行囊,勇敢去追尋你的夢想。 照片來源:桃二 向日葵
從繁殖度冬遷徙認識斑頭雁
圖、文/陳瑞禮 <五股濕地棲地組四斑細蟌志工> 習慣性睡前看一些訊息,昨晚上同樣打開手機,在鳥類群組裡看見鳥友貼上斑頭雁的照片,地點在礁溪!照片的場景也非常熟悉!心裡面也知道會是在哪個點,畢竟是經常去的賞鳥點。「斑頭雁」這個名稱吸引著我一定要前往至礁溪一探究竟,最近的冷天氣、教案、復健種種不能走出戶外的原因,讓我快要發霉了。心裡盤算著,明天一定要出去走走,透透氣曬曬太陽也好。 早上起來告知內人要去宜蘭,內人貼心地接下早上要載孫女上課的任務,讓我提早上路往宜蘭追鳥。到了塭底(塭底,是台灣宜蘭縣礁溪鄉的一個傳統地域名稱),時間接近八點,繞過塭底往十三股大排,就看見至少20幾台車,人潮也在田間走動,這種情況讓我感覺不對!打聽之下才知道七點半左右,斑頭雁已經飛離!在小失望之餘,只好看看他們停棲地環境。看鳥賞鳥拍鳥本來機會與運氣常常結合一起。宜蘭塭底大福地區大部分的農地都已經翻耕放水,鳥況雖然不錯,但沒有吸引我,因為今天的目標鳥就是「斑頭雁」,繞完大福再回到十三股大排,人車還未散,拍鳥人的耐心有時是值得敬佩。我繼續轉往塭底路時,忽然!斑頭雁出現望眼鏡裡,就在天空島上的小木屋那條路上,車子慢慢開近在車內架起相機,斑頭雁分別在兩塊田的田埂中覓食及休息,數一數共有八隻,而且每一隻都有記錄到。不一會兒,整條路已經停滿了車子,人群蜂擁而上!想必是2021年轟動的大迷雁。 回到家點開維基百科,了解斑頭雁是怎麼一回事?雁形目、雁鴨科、雁屬、斑頭雁(ANSER INDICUS),為何會飛來台灣?看見了分佈地、繁殖地由北而南是蒙古、新疆、青海、克什米爾及西藏等地,越冬地則有雲南、貴州、印度及緬甸。斑頭雁的活動範圍在中國大陸及中國大陸南邊鄰近國家,最特別莫過於斑頭雁飛行高度,在遷徙時會飛越喜馬拉雅山!而克什米爾繁殖地就在喜馬拉雅山脈之末端,是不是屬高山型鳥種非常值得後續探討!從各繁殖地到越冬地少說也要約一千二百公里起跳,最遠遷徙距離長達約三千三百多公里,斑頭雁的生活環境真的不容易啊! 斑頭雁來到台灣若是從繁殖地迷航,離台灣最西邊算起克什米爾、新疆、西藏、青海、蒙古等,最遠克什米爾距離達到約四千三百多公里!最近青海也有約二千五百多公里。若是從越冬地(動物過冬的地方)迷航,離台灣最西邊的則是印度、緬甸、雲南等,最遠印度距離約四千多公里,最近的雲南也要約一千九百公里。數據模擬而來,斑頭雁迷航是事實,不管從那裡飛行到台灣,迷程是非常艱辛的,期望能善待遠道而來稀客-斑頭雁。(斑頭雁2021年01月在台灣宜蘭首次記錄)
野玫瑰與野薑花
野玫瑰與野薑花 文、圖/張窈慈(新竹分會竹三親子團,火鶴) 〈野玫瑰〉是德國大文豪歌德(德語: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A.D.1749—1832)於A.D.1771史特拉斯堡所寫下,A.D.1789出版的詩歌,曾有多位作曲家為這首詩譜曲,其中最有名的是奧地利作曲家舒伯特(德語:Franz Seraphicus Peter Schubert,A.D.1797-1828)於一八一五年八月十九日為歌德(德語: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A.D.1749—1832)作曲。 這篇詩篇最深入人心之處在於,少年與〈野玫瑰〉的對話中瀰漫憂傷的情緒,〈野玫瑰〉詩三段構成,每節各有重複的旋律與和聲演奏著,是首民謠風的純樸旋律,謂之「詩節歌」。 奧地利作曲家舒伯特(德語:Franz Seraphicus Peter Schubert,A.D.1797-1828) Sah ein Knab' ein Röslein stehn, Röslein auf der Heiden, war so jung und morgenschön, lief er schnell, es nah zu sehn, sah's mit vielen Freuden. Röslein, Röslein, Röslein rot, Röslein auf der Heiden. Knabe sprach: "Ich breche dich, Röslein auf der Heiden!" Röslein sprach: "Ich steche dich, dass du ewig denkst an mich, und ich will's nicht leiden." Röslein, Röslein, Röslein rot, Röslein auf der Heiden. Und der wilde Knabe brach's Röslein auf der Heiden; Röslein wehrte sich und stach, half ihm doch kein Weh und Ach, musst' es eben leiden. Röslein, Röslein, Röslein rot, Röslein auf der Heiden.男孩看見野玫瑰 荒地上的野玫瑰 清早盛開真鮮美 急忙跑去近前看 愈看愈覺歡喜 玫瑰、玫瑰、紅玫瑰 荒地上的玫瑰 男孩說我要採你 荒地上的野玫瑰 玫瑰說我要刺你 使你常會想起我 不許輕舉妄為 玫瑰、玫瑰、紅玫瑰 荒地上的玫瑰 男孩終於採了它 荒地上的野玫瑰 玫瑰刺他也不管 玫瑰叫苦也不理 只好由他折取 玫瑰、玫瑰、紅玫瑰 荒地上的玫瑰 意為「男孩在原野上看到小玫瑰花,將她摘了下來。玫瑰用身上的刺扎了男孩,告訴他可別把她遺忘。」[1] 話說「野玫瑰」,我也曾在南投日月潭的水社碼頭停車場邊,見過草叢裡的「野生玫瑰」,「野生玫瑰」有紅、有粉、有黃,生長在雜叢裡,特別地顯眼,特別地吸引人。那伸展的枝條有銳利的刺,莖的表皮也帶刺,羽狀複葉、互生,銳鋸齒緣細葉還是多刺,卻一年四季皆能開出美麗的花朵。凡初次見到的遊客,都想摘採它,但它美麗帶刺的特質,讓人想親近卻容易受傷,因而不得不退避三舍,以策安全。 二○二○年八月十五日,新竹縣橫山鄉的油羅田內,恰恰種植著多種野草植物,包含魚腥草、紅鳳菜、山芹菜、車前草、野薑花、洋落葵(川七)、溝菜蕨(過貓)、金針花、赤道櫻草、枸杞、蕃薯(地瓜葉)、芳香萬壽菊、秋葵、香蘭、紫蘇、紫花霍香薊、落葵(皇宮菜)、食茱萸(刺楤)、龍葵、野莧菜、山藥、洛神花等。 其中,「野薑花」不喜歡喧囂的都市,普遍生長在低海拔的潮濕地,以及山澗邊、田野與水溝旁,如台灣境內的宜蘭、台北、新竹、台中、高雄各地區,皆可見其蹤跡。「野薑花」於每年的五月至十一月,那純白色如蝴蝶狀般的花朵,聳立在綠葉間,恰似夏日裡不融化的白雪,清新美麗。 既可作為植栽觀賞,也可用於切花,它的嫩芽、地下莖還可食用,尤其,新竹縣橫山鄉內灣村的「野薑花粽」,遠近馳名。「野薑花」的花語為信賴、高潔、清雅,帶給人愉悅與激勵的;由於「野薑花」地下莖長得像「薑」,因而得名「薑花」,又名「蝴蝶花」、「蝴蝶薑」與「白蝴蝶花」。 油羅田內的夥伴們,嘗試將「野薑花葉」折對半後,再經揉捏與翻折,欲將「野薑花葉」的葉子捲成「玫瑰」狀的葉瓣,成品乍似「玫瑰」鮮花花瓣的紋路與皺褶。這樣以「野薑花葉」捏塑翻折的「野玫瑰」,僅能作為鄉間野草的手工藝術品,無法拿來送人,因「野玫瑰」有著另一層的意義,象徵著「年輕的少女,拒絕了少年的追求,捍衛自己;少年那摘採野玫瑰的動作,彷彿粗野地奪去少女的貞潔一般。」 能彼此相送的是「玫瑰鮮花」[2],遑論鮮紅的、粉的、橘的、黃的、紫的、黑的……無不讓人心花怒放,二○二一年的「西洋情人節」即將來臨,在此,祝福天下所有的幸福家庭與有 情人……情人節快樂! [1] 音樂之友社編,林勝儀譯︰出自〈野玫瑰〉,《古典名曲欣賞導聆8 聲樂曲》(台北市︰美樂出版社,1999年),頁155。 [2] 張曉風著︰出自〈關於玫瑰〉,《星星都已經到齊了》︰「曾經,在六百多年前,約當我們的元朝,英國有一場奇怪的戰爭,戰爭本不奇怪,無非奪權奪利(偶爾也奪美人),這場戰爭奇怪的地方在於軍旗。甲方的大旗上畫的是玫瑰,乙方的大旗上畫的也是玫瑰。甲方是約克家族,畫的是白玫瑰,乙方是蘭加斯德家,畫的是紅玫瑰,這場戰爭前後打了三十一年,後來紅玫瑰這一邊的出了個外孫,名叫亨利都鐸,他坐上王位,娶了白玫瑰那邊的女兒為后,天下於是太平,建立了五世其昌的都鐸王朝,其中包括伊莉莎白一世的文武鼎盛時代。」(台北市︰九歌出版社,2003年),頁80-81。












